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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的璀璨

      柔石,穷其一生也只不过三十年,在生命长河中是微小的一瞬间,不闪烁,不耀眼。可是,我们却难以将其从记忆中抹去,不为别的,说的世俗点,就是因为他是“左联”五烈士之一,因为他是为我们其生命才嘎然而止。所以,他是一位勇敢的战士,是一颗璀璨的星星。他生命虽短暂,但却轰轰烈烈。但作为一名作家,他还是一颗新星,在文坛上初露头角,还没机会大展身手,却永远被定格在那里,不再有机会发出耀眼的光芒,我们为之叹息,就像鲁迅所说“我们失去了中国最好的青年!”。但是,在漫漫长夜里,他这颗星会永远亮如初,人们不会忘记,在上个世纪中国有一位好青年,好作家,好战士。他是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前驱者,用自己的鲜血写下了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第一页。人们会永远记住柔石这个名字。

因此,我喜欢柔石,说得更明白一点,我是喜欢他的人格,喜欢他的为人,而不是喜欢他的作品在先。出生于浙江省宁海县城关西门一个小商人家庭的柔石,勤奋好学,朴质善良。尤其是他对婚姻的负责,更值得人尊敬。在1919年,与宁海西乡东溪人吴素瑛完婚,又是一场封建家族的包办婚姻,这样的开始注定了两人的不幸。接受了“五四”新文化运动洗礼的柔石,心中注定是苦闷异常的。一位激进的先进的知识分子与一位毫无文化的农村妇女能有什么共同话语?摆在柔石面前最棘手的问题,便是如何对待这样一个大活人?是的,吴素瑛是一大活人,不是一物件。要将她做如何安排?像鲁迅、郭沫若、郁达夫等那样,以孝顺父母为由,接受这样一大活人为礼物。然后,把她作为一物件不闻不问的放在家里,然后离开家乡十几年,没有只言片语,任其在家独守空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做着毫无结果的等待。让她们等了一生,苦了一生,哭了一生,这种做法何其残忍!要比陈世美可恶的多。如若不爱,为何要娶?再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事实面前也会显得苍白无力。既然娶了,就要负责,为何为了自己奋斗追求,就可让别人的一生陪葬?如若碍于父母,当时不得不娶,可在父母百年以后,为何不给其一纸休书,让其重获自由?这都是些外话,可是柔石并没有如他们对待发妻那样对待吴素瑛。柔石一直在努力者帮助吴素瑛,希望她能够读书,学知识,这在他早期的小说中都有体现。如:《一个失败的请求》,写他请求父母让妻子去求学而未获准的事;《第一回的信》:描述了他收到妻子无味的短信时,内心复杂的情感,他既可怜妻子无文化之苦,又恨封建包办婚姻使自己成了“精神囚犯”;《课妻》和《爱的隔膜》都是写他为了消弭夫妻间在文化和精神上的差距而做出的努力和苦恼。虽然结果不如人意,可是柔石一直在努力地帮助妻子。换句话说,他把妻子真真正正的看做了一个人。他对妻子的帮助、担当,可以说是我最尊敬他的地方。
“一努力、刻苦、忠心于文艺。二如有金钱余裕时补助于诸友!”是柔石的座右铭,也可说是他真实且短暂一生的如实写照。他就是有点“迂”的忠厚,有着朴实的利他精神,有点可爱,赢得了人们的疼惜,也赢得了人们的尊敬。他的勤奋使他短短的一生留下了太多的东西:长篇小说《旧时代之死》;短篇小说《三姊妹》、《二月》;短篇小说集《病人》;短篇小说散文集《希望》;短篇小说《为奴隶的母亲》、《刽子手的故事》;七篇杂记随笔;两个剧本;六首诗;十六篇译作;与鲁迅、梅川拿合作出版了《近代世界短篇小说集》二册等。这累累硕果,是柔石心血的结晶,是他以惊人的毅力和执着的追求而换来的。他在创作过程和提高自我学习知识的过程,吃尽了人间的疾苦。他在杭州充当应家姐弟的家庭教师时,仍不忘坚持学习法文;到北京大学当旁听生,因短篇小说集《疯人》未能出版,连吃饭也成了问题。他在给朋友的一封信谈到:“而且有朋友,虽则没有早餐的钱,也不过一二天,我正可以从这种时候多读几句书,仍然是快乐的。”“实在说一句,做人是应该尝些苦的,才可算真正的人。读书人更应该从苦中磨难出来,才可算书中第一层的道理。”他以顽强的意志在那么困苦的环境中挣扎出来,取得了瞩目的成就。他的那种“努力、刻苦、忠心于文艺”的精神,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也是我尊敬他的第二点。
“为了救人,为了社会的光明,为了大多数的幸福,应当,应当,我应当这样做!吃苦!”的确,如同他所说,他的一生都是在吃苦,日子过的也清贫。有时候作品出版得了稿费,便会给那些必自己更苦的朋友。曾经他的一位陈姓朋友给他写信道:“家中米缸无一粒米,盐缸无一撮盐。”碰巧,柔石当时也没有钱,可他却向别的朋友借钱给他,让其周转。还有一次,柔石在1927年暑期回到宁海,积极创办宁海中学,宁海中学当时还没有校舍,附设在正学小学里。并因为没有立案,经费没有可靠来源,往往连教职工的工资也发不出来。有一次,校长正为此事发愁,他提出一个主意,将所有的学费收入,按各人家庭经济情况分配,困难多的多分些,困难少的少分些,而他自己则分文不取。柔石做出牺牲而吃苦的事情太多,直到他为了大多数的幸福而吃最后一次苦——身中十弹而身亡。他的这种,在现代人看来近乎“傻”的精神、劲头,难倒不值得人尊敬吗?这是我尊敬他的第三点。
是的,也许他在文学创业上以及对“左翼”思潮倡导,远不及鲁迅、郁达夫、郭沫若。可是,他那近乎“愚”的奉献精神和近乎“疯狂”的钻研精神,注定了他将独树一帜,为世人所称赞!
人事科:端亚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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